第(2/3)页 曹歌见我迟迟没有回答,又问了一遍:“为什么?” “没有为什么。” “你妈妈病了。”曹歌说这句的时候,将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开。我顿了一下:“感冒?” 曹歌没有回答,也没有表情。她放下翘着的二郎腿,身子向前移了移:“我和薛浩打算给她换个房子。你如果怕在学校周围被同学说闲话,那就让她来这附近。你要多去看看她。”曹歌的话几乎听不见语气的起伏波动,我也没有从这番话语中找寻出其他的情绪。 单纯如我,曹歌的话平淡无味,更让我觉得,没有回答,那也就是换季的感冒而已,或者,加上一些琴婶儿离世带来的心绪不宁和急火攻心。因为我小,直肠子直脑筋。 后来的后来,我知道这世间有一种假面的伪善,就好像我一般,会把自己所犯的,不可饶恕的错误统统抛给了世俗不济和年幼无知。再后来我明白了,无知就是无知,在无知的前面加上个年幼,便是逃避责任的表现。 写这本书的时候,我是由我一位好友代笔的。她一边敲键盘一边反复问我:“你10岁时候的心思就那么复杂?想得太多了吧!10岁才多大,你这样将成年人的思维强行放在儿童心理上,本身就是有悖于常理的。” 我解释到:“你不懂。人的成熟与否,和年龄无关,六七十岁的人不成熟,这也是大大存在的。人的成熟心理特性一部分取决于天生,就好比很多人天生就爱思考人生,有的人在经历人生百态和生离死别之后依旧没心没肺,这不是活得累和轻佻的区别,是人对社会及人生感悟的看法和理解。那个年代的我们,没有现在孩子这般花花世界,尤其是我,贫穷和身世让我分身乏术,那几年,我似乎每一天的心态都会改变。但我和你讲,现在想来,我最痛恨自己总是在潜意识里告诉自己,没事儿,我还小,我还小,等长大了我如何如何。知道吗?长大了,太多的事情都来不及了。” 好友没有说话,她只是抬笔写了几句:“无悔,不青春;无憾,不人生。” 她说的没错,但感性的人在感悟人生的时候,依旧会将自己内心的痛楚扩大化,尤其是有关于一切情感的瓜葛,诸如,亲情的错失。 曹歌起身要上楼,当她手扶着楼梯扶手的时候,忽然回头和我说:“你妈妈很爱你。”说完,便慢悠悠地上了楼。 我妈妈很爱我。我在心里品着这句话。爱我吗?爱我为何如此这般待我的童年?爱我为何丢我进遍地荆棘的地方置之不理? 第(2/3)页